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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了，五师兄，你可知最近三师兄有什么异样？”

“三师兄？他能有什么异样？和平常一样认真的做功课，师父交给他的事情也打理的井井有条，师父还经常夸赞三师兄。”朝秦叹了一口气说，“师伯、师叔门下弟子都在传，这招摇山的掌门的位置八成是三师兄的。”

林染皱了皱眉眉头，朝秦似乎想起了什么，“三师兄近日一直在打听你与哪位师兄弟交好，你是想问这个？”

御离果真听信了她的话，林染又道，“三师兄可打听出了什么？”

朝秦摇了摇头说，“这我哪知道，我又不是三师兄肚子里的蛔虫！”

“得了，我也晓得了，往后你可别表现的与我亲近。”

“咦？这是为何？”

林染凑到朝秦耳边说，“这是保命之道，你只听我的没错。”

朝秦呆愣愣的点了点头，林染不放心，又嘱咐道，“往后谁跟你打听关于我的事，你都道不知道。”

朝秦虽不能理解，但是也应下了。

林染匆匆和朝秦分开，却没有想到有一双眼睛正躲在暗处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。

林染的生活依旧按部就班，这日与仙尊对弈后，离开了仙君居所，一路上都在思考仙尊的棋艺为何进步如此之快。

就在林染出神思考的时候，突然间感觉到脖颈间剧痛，眼前一黑就再也没有了知觉。

林染是被一阵浓重的血腥气唤醒的，脖子和脑袋都嗡嗡的疼。

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，只听得有人道，“五师弟！”

仔细听，那声音却像御离的声音。

林染心中一震，门被踹开，刺眼的光亮照射进来，让林染不得不伸手挡在眼前，血腥味又钻入了鼻腔里，让林染几欲作呕。

“阿九，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！”御离惊讶又带着训斥的声音响了起来。

林染透过指缝茫然的看着御离带进来的人，心下更为迷茫，突然听的有人叫，“阿九杀人啦！快去请仙尊！”

林染适应了这光线，往身边一瞧，地上全都是鲜红的血，自己的手上和衣服上也都沾染着猩红的血迹。

心下一慌，连忙将那人翻过来，看到那张脸后林染尖叫声几乎要掀开屋顶！

那人不是旁人，正是一直照顾林染的五师兄——朝秦！

心下茫然的林染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，仙尊就到了，仙尊冷声问，“阿九，你可有要辩解的？”

“不是我杀的。”林染哆哆嗦嗦的说，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和死人在一起，死的人还是朝夕相处的师兄，这让林染如何不震动？

明明前不久还为她多抢了一个馍馍，现在却躺在冰冷的地上，没有生命的迹象。

鼻尖酸涩，眼眶里涌上了泪水，那种恐惧从心底冒了上来。

“不是你杀的，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御离冷声道，“师父，万不可听信阿九一人之言。五师弟和阿九同时失踪，若说阿九与五师弟的死毫无瓜葛，我们都是不信的。”

“五师兄一直很照顾我，将我当做妹妹疼爱，我为何要杀他？”林染看向御离，眼神中带着厌恶，“倒是三师兄一口咬定是我杀了五师兄，到底存了什么心思？”

“为兄不过是就事论事，五师弟就死在里面前，可是你身上却毫发无损，你让我们这些师兄弟如何想？”

“师兄，我原道阿九只是顽劣，不成想如今竟闹出了人命，你可不能再护短了。”跟着仙尊一起来的还有赵扶摇，“朝秦也是你座下弟子，你可不能为了维护阿九，让朝秦死不瞑目。”

“仙尊，阿九不曾杀五师兄。”林染对着仙尊磕了个头说，“若只是因赵师叔和三师兄这些揣测定了阿九的罪，阿九不服。”

“你为何在这里？”仙尊问。

“还能为何？”赵扶摇冷笑道，她上前摸了摸朝秦的脖子，检查了一下才说，“朝秦才断气没有多久，定是她杀了人之后没有来得及逃走，又被你座下弟子抓个正着。眼见这么多人瞧见了这一幕，便一口咬定自己是被栽赃陷害，师兄心地仁慈，定然会饶她一命。”

“师兄，心肠如此狠毒的女人根本不配做招摇山的弟子，若是师兄不忍心下手，便让我门下弟子代劳吧！”赵扶摇话落，便有一女子站出来，冲着仙尊拱了拱手，“师侄瑶姬愿意替掌门清理门户。”

说着就拔出了配在腰间的长剑，眼瞧着就朝着林染刺过来，林染侧身躲过，一掌拍在瑶姬手上，将她手中长剑拍落在地，冷声道，“赵师叔与掌门都在这里，哪里轮得到你出头？”

说着又看向御离道，“御离师兄一进门，甚至不曾上来查看，便认定了五师兄已死，将我定为凶手。赵师叔一来，不分青红皂白便催促着师父做决定。”

不容赵扶摇和御离辩解，林染又道，“昨日我从师父居所出来，就被人打晕了，再无知觉。我方才醒来，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，就听得三师兄言之凿凿说我是凶手。不过，我有两个点需辩解，第一，我和五师兄无仇无怨，没有杀人动机；第二，御离师兄和赵师叔一口咬定是我杀了五师兄，请问是你们亲眼所言吗？”

“有，你有杀人动机！”御离朗声道，“朝秦察觉你倾慕师父的证据，你为了灭口，不得不下此狠手。”

林染冷笑道，“御离师兄从何得知？”

御离冲着仙尊拱了拱手道，“师父，事到如今，徒儿不敢有多隐瞒。招摇山上下都已得知阿九倾慕师父，但却没有凭证。朝秦平日里与阿九最为亲近，自然有机会发现蛛丝马迹，前两日朝秦私下与我说，担忧阿九一步错步步错，想以一己之力阻止阿九走错路。谁曾想到……朝秦今日竟命丧于此。”

“师父，这件事我本应立即禀报，可又想大家都是多年的师兄妹，当给一次机会。”御离十分悲恸道，“若是早知朝秦会有今日的劫难，我就不该顾虑师兄妹的情分……”

林染拍了拍手，脸上带着嘲讽的笑，“御离师兄口才了得，平日里瞧不出来，为了逼死我，这嘴炮能力真是见长啊。师父，我说什么来着？我说不去陪您下棋，你非要为了提高棋艺抓我去对弈，现在流言蜚语出来了，他们不敢往您身上推，却可着劲将我置于死地。即便我站在招摇山山顶喊无数遍“我对仙尊绝无男女之情”，这些人也不会相信的。我不爱仙尊，所以御离师兄的控诉便不成立，我仍旧没有杀害五师兄的理由。”

赵扶摇脸色一变，方要开口，仙尊不紧不慢道，“此事颇有蹊跷，招摇山自开宗建派一来，就不曾出过手足相残之事，今日之事需好生彻查。”

“师父，您就将此事交给徒儿，徒儿一定会查明真相，不会放过杀害朝秦师弟的凶手！”御离毛遂自荐。

“师兄，御离掌管山中内务，此事交给他，绝错不了。”赵扶摇也忙帮腔。

仙尊的视线从他二人身上略过，只道，“不四。”

“弟子在。”右不四从仙尊的身后站出来，朝着仙尊躬身道，“师父有何吩咐？”

“你协同你师兄不三彻查此事，既不要冤枉一个好人，也不要放过一个恶人。”

左不三也站了出来，低声道，“弟子遵命。”

仙尊看了看林染，叹了一口气道，“为师只顾着提升棋艺，忽略了你的名声，是为师的不是。从今往后，招摇山中若再敢妄议阿九心慕本尊，不论是谁，严惩不贷！”

赵扶摇脸色大变，见仙尊将要离去，连忙道，“师兄，阿九疑似凶手之事……”

“凶手没有那么愚蠢，留在这里等你们来抓！”仙尊撂下这句话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，左不三走在最后，看着御离叹道，“三师弟，你好自为之！阿九，还不跟上来，傻愣着干什么？”

林染冷冷地瞪了御离和赵扶摇一眼，慢悠悠的走到赵扶摇身边，压低声音道，“你们以为我会将你们那些龌龊事告诉朝秦吗？你们该庆幸没有得逞，若是我死在这里，你们也就完了。”

赵扶摇脸上血色尽失，林染头也不回的跟着仙尊离开了。

到了仙尊居所，左不三、右不四告退，只剩下满是血污的林染。

仙尊坐在石桌前，冷声道，“还不跪下！”

面对变脸的仙尊，林染道，“阿九没有做错事，为什么要跪？要跪也是御离师兄和赵师叔跪下才是，他们想要阿九的命。”

“你连累朝秦丧命，还没有错？”

林染脸色一变，噗通一声跪下来道，“唯有这件事，阿九无可辩解，任由师父惩处。”

仙尊看了她许久，一言不发的回了屋中。

林染在院中跪了六个时辰，从白天跪到黑夜，感觉身体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。

林染：我能不能偷摸着逃走？

系统嘿嘿的笑着问：你说呢？

林染：大猪蹄子不是人！

系统：人家是神仙，不屑做凡夫俗子。

林染：去他大爷的！

系统：您还是老老实实跪着吧！

林染这一跪就跪到了第二天，太阳刚出来的时候，林染就饿晕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