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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就是说，倘若我不拦着，那这个花盆，就得扣在他脑袋上？！

我和他，都惊得面色一白。

半晌，还是他先反应过来，张嘴骂了一句。“我去，是哪个没有公德心的，也不看看，这种东西可以随处乱扔？”

他甭提，有多愤怒了。

我咬着唇，也跟着缓缓地站了起来。

他则转身问我，“林爽，你刚才怎么知道天上会落花盆下来，你这可是救了我一命，不然这东西扣下来，能要了我的性命！”

我脸上，皆是诧异和惊魂甫定。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韩家业的问题。

只能，呵呵地干笑了两声。

“难道这就是女人的直觉？”他皱眉，替我找了个理由，然后顺道再感慨了一句。“倘若真是这样的话，那也太神奇了吧。”

呵呵，我也觉得。

刚才花盆落下的场景，我是真的看到了……只是，比真正发生的时候，提前了那么一两秒的时间。

韩家业说要上去看看，到底是什么人把花盆扔下来的，还说要对他进行教育。

他是警察，这是他分内的事情。

于我，也是如此。

于是，我跟在他的身后，上了楼。

刚刚进去，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了，因为里面充斥着满满的尘土味道，一看就很久没有住人了。他回转过来问我。

“林爽，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，这栋大楼是不是面临着拆迁，里面的居民都给搬走了？”

他这一说，倒是让我豁然开朗。

半年前，市政府对这一带进行了规划，这幢大楼属于拆迁范围，然后里面的居民从两个月前就开始陆陆续续地搬走，到今天为止，差不多有二十来往天，没有住人了。

然后，拆迁工程是下个月开始动工。

不过，这幢大楼，已经不许人进出了。……既然不许人进去，那花盆又是怎么落下来的呢？

我和韩家业，将整栋大楼走了一遍，举着手电巡查。

并没有发现任何人。

也只能下了楼去，他悻悻地开口，“难道真是一阵风，把花盆给吹落了？”

我冲着他点了点头，似乎……也只能这么解释了吧。

顺带一说，我们在十二楼的阳台上，找到了处花盆落下的痕迹……它应该就是从十二楼砸下去的。

这么重个花盆，砸下来怕是要出人命。

我把那地址和门牌号，都记了下来。

然后，韩家业还是把我送回了家里，还说我今天救了他的性命，改日请我吃饭。

我同他开玩笑，说为什么吃一顿饭就给打发了，难道不应该以身相许吗？

他则笑了笑，回应我说，“两个大男人，你没有搞错吧。”

他才搞错了，竟然一直把我当男人。

有些恹恹地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。借于之前的阴影，我是走楼梯上来的。

我昨晚在电梯里，见了鬼。

他们，没有五官。

然后我靠在床上，给奶奶打了个电话，问她那个在我小时候，给我讲过的，和壁画有关的故事。

我在桥上看到的，和壁画里的故事，到底有什么联系？

电话那端，便传来了她苍老的声音。

奶奶告诉我说。

壁画里的桥，名叫奈何桥，它是从人间通往幽冥司的一座桥，相传人死后，便会经由这地方入了地府。

但是，奈何桥的下面，翻涌着波涛汹涌的溺水。无论是什么东西，只要落入溺水，都会沉下，且在下沉的时候，会被烧灼成一团灰烬。

生前为善，可以轻松渡过奈何桥，领了孟婆汤就能枉生投胎；有了罪恶的，还需要经由判官审判，交由地府十殿阎罗，分配到不同的地方受刑，直至刑满投胎。可还有一种，是十恶不赦的。

十恶不赦的亡灵，在过奈何桥的时候，便会因为罪孽太深，无法渡河。

从而沉入溺水之中，受火灼之苦。

然后，永生永世，无法投胎枉生。

这就是，壁画里的故事。末了老人家还劝告了我一句。“所以爽子你记得，永远不要为恶，否则的话，死后是过不了奈何桥的。”